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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评估是环境与健康风险评价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体生物监测是暴露评估的主要方式[1 − 2]. 近年来，头发广泛用作非侵入性的生物监测材料[3 − 4]，相较于传统的生物介质（尿液和血液），头发具有采样过程无创伤、运输和保存方便、能反映人体长期（几个月至几年）的暴露水平、可以同时检测亲脂性和亲水性污染物、提供更全面的污染物人体暴露信息等优点[5 − 8].
目前国际上普遍关注的新污染物包括环境内分泌干扰物（endocrine disrupting chemicals，EDCs）、持久性有机污染物（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 ，POPs）、和抗生素等[9 − 10]. 有机磷阻燃剂（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PFRs）作为传统阻燃剂的替代产品，其生产量和使用量逐年增加，可能对人类健康造成神经毒性、发育毒性、生殖功能损伤、致癌等不良后果[11 − 12]. 全氟化合物（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PFASs）是一类合成有机化学品，因其高度稳定的C—F键难以降解[13 − 14]，且具有致癌性、免疫毒性、神经发育毒性等不良影响[15]. 双酚类化合物（bisphenols，BPs），包括双酚A（bisphenol A，BPA）及其类似物，可通过影响生物体的内分泌系统造成生殖和发育毒性[16]. 邻苯二甲酸酯（phthalate esters，PAEs）和替代型塑化剂（alternative plasticizers，APs）作为普遍使用的增塑剂，因与高分子材料不存在化学键合，导致其易于从原材料中迁移，从而导致潜在的生态和健康风险[17]. 上述5类有机污染物广泛应用于地板抛光剂、胶水、润滑剂、食品包装、家具、个人护理产品等日常用品，在产品生产、使用和废弃处理处置过程中极易释放到环境中. 人类接触上述化学物质包括饮食和非饮食（吸入、皮肤）途径[18]，其中鲜为人知的用途之一是与皮肤接触的个人护理产品（如化妆品、香水、护肤品等）[19]. 目前在室内空气[20]、灰尘[21]、水体[22]、头发[3, 23]和其他环境介质中[24 − 25]均可检测到此类污染物. 有机污染物的来源复杂，人类处于多种污染物持续暴露的环境中，对人类健康和生态环境构成了巨大的威胁[26]. 因此，基于非侵入性材料进行生物监测，明确有机污染物的污染来源具有重要的公共卫生学意义. 主成分分析（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PCA）通过数学降维法将具有相关性的诸多变量做线性变换，用较少的独立因子对数据变量进行解释，提取特征因子作为主成分进行源识别，推测可能的污染源[27]. 正定矩阵因子分解法（positive matrix factorization，PMF）构建出样品矩阵后通过最小二乘法确定主要的污染源及其贡献率[28]. 然而，目前的研究大多关注单一有机污染物或少数几类有机污染物，对多种有机污染物进行全面来源解析的研究较少，难以真实反映人群有机污染物暴露水平. 对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赋存和暴露风险的了解仍然有限，因此迫切需要开展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暴露特征及暴露评估研究，并应用多种模型对头发中有机污染物进行溯源，使解析更具有可靠性.
综上所述，本研究选择广州市普通人群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水平，以反映所研究地区环境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人群暴露特征. 综合考虑个人生活习惯对不同性别和不同年龄人群头发中有机污染物浓度的影响，应用Spearman秩相关分析、PCA模型和PMF模型，探讨人群中不同有机污染物暴露水平之间的相关性，并进一步揭示普通人群头发中有机污染物的可能来源及贡献率，定量判别普通人群头发中有机污染物的主要污染来源，研究结果可为普通人群暴露于多种污染物的健康风险提供基础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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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器：AB SCIEX API
6500 三重四极杆质谱仪（AB SCIEX, 美国）；Agilent1260 液相色谱仪；气相色谱-三重四极杆串联质谱仪（gas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GC-MS/MS）；DB-5HT毛细管柱（15 m × 0.25 mm, 0.10 μm）、DB-5MS毛细管柱（30 m × 0.25 mm, 0.25 μm）（安捷伦，美国）；Kinetex Biphenyl 100 A色谱柱（2.1 mm×100 mm, 2.6 μm）（Phenomenex，美国）；水浴锅（智诚分析仪器制造，上海）；氮吹仪（Organomation，美国）；涡旋振荡器（Scientific Industries，美国）；冷冻干燥机（SP Scientific，美国）；冷冻混合球磨仪MM400（RETSCH，德国）；DL 6000B低速离心机（湘仪离心机仪器有限公司，中国）；分析天平（安亭电子仪器厂，上海）；KQ-500DE型数控超声波清洗器（昆山市超声仪器有限公司，中国）；Milli-Q 超纯水系统（Merck，德国）.试剂：10 mL和15 mL玻璃旋盖离心管（目盛付，日本）；巴斯德吸管（WitegLabortechnik GmbH，德国）；称量纸（上海伯奥生物科技，中国）；1.5 mL棕色进样瓶（上海安谱实验科技，中国）. 色谱纯甲醇（MeOH）、异辛烷（ISO）、正己烷（HEX）、二氯甲烷（DCM）、乙腈（ACN）、乙酸乙酯（EtAC）和丙酮（ACE）；分析纯30%过氧化氢（H2O2），碳18（C18），无水硫酸钠（Na2SO4）均购自上海安谱实验科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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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Rs、BPs、PFASs、PAEs、APs目标化合物标准品（≥99%以上）均购自美国AccuStandard公司；目标化合物的基本信息及仪器分析参数详细信息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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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于广州市招募30名未对头发进行过染、烫处理的志愿者；贴近志愿者头皮处采集头发样品，每份样品>3 g. 头发样品使用DCM及HEX清洗的不锈钢剪刀进行采集，锡箔纸包裹编号后置于密实袋中，在室温下干燥和避光的条件下储存. 通过问卷收集志愿者的基本特征，包括：年龄、性别、体质指数、职业、吸烟及饮酒情况、个人护理产品使用情况（香水、洗面奶、护肤品、洗发露、肥皂/洗衣粉、沐浴露、化妆品等）. 本研究已经获得生态环境部华南环境科学研究所的医学伦理学审查，所有研究对象均自愿参与本次研究并仔细阅读和签署知情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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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样品中目标化合物的分析前处理制备参照课题组前期建立的方法[29 − 30]，简述如下：头发样品加入Milli-Q水，置于40℃摇床中振荡1 h，清洗两遍，去除表面附着的污染物，冷冻干燥后，研磨成粉末；称取0.1 g头发样品于干净离心管中，加入 200 μL EtAC及20 μLBPs、PFRs、PFASs、PAEs、APs的同位素内标混合液（d16-BPA、13C12-BPS、13C12-BPAF，500 ng·mL−1；d15-TPHP、d12-TCEP、d18-TCIPP 、d15-TDCIPP、MPFOA、MPFOS，
1000 ng·mL−1； d4-DNBP、d4-DEHP，5000 ng·mL−1），通风橱放置过夜，加入提取溶剂HEX、ACE、ACN 及EtAC，经过涡旋、超声、离心、浓缩、净化后，在温和氮气流下进一步浓缩，复溶于200 μL MeOH，−20℃下蛋白质冷冻沉淀后，取上清液至进样瓶，待LC-MS/MS分析PFRs、BPs和PFASs；取50 μL定容后的样品于进样瓶中，氮吹至近干，加入50 mL ISO定容，−20℃保存待GC-MS/MS分析PAEs和APs. -
PAEs和APs定量分析采用GC-MS/MS；离子源为电子轰击源（electron impact ion source，EI），多重反应监测（multiple reaction monitoring，MRM）模式；使用DB-5MS毛细管色谱柱（30 m×0.25 mm，0.25 μm）分离目标化合物；升温程序为：初始温度90℃，以15℃·min−1升温至310℃，保持5 min，溶剂延迟5 min. 采用不分流进样，进样量为1 μL. 再以3℃·min−1升温至240℃，保持1 min；最后以 15℃·min−1升温至300℃.
采用AB SCIEX QTRAP
6500 LC-MS/MS系统对PFRs、PFASs、BPs进行分析，均采用电喷雾电离源（electrospray ionization，ESI）及MRM模式，分别使用色谱柱KinetexBipheny 100A（2.1 mm×100 mm, 2.6 μm）、Poroshell 120 EC-C18（4.6 mm× 100 mm, 2.7 μm）进行分离. PFRs：流动相为0.01 moL·L−1的乙酸铵溶液（A）和MeOH（B），总洗脱时间20 min，流速为250 μL·min−1，进样量5 μL，柱温40℃. 梯度洗脱程序为：0—0.1 min，35%B；0.1—9 min，35%—95%B；9—13 min，95%—100%B；14 min，100%B；14—5 min，100%—35% B；15—20 min，35% B. PFASs、BPs：流动相为0.01 moL·L−1的乙酸铵溶液（A）和ACN（B），总洗脱时间18 min，流速为300 μL·min−1，进样量5 μL，柱温50℃. 梯度洗脱程序为：0—1 min，20%B；1—8 min，20%—100%B；8—12.5 min，100% B；12.5—13 min，100%—20%B；13—18 min，20%B. 化合物质谱信息详见课题组前期建立的方法[30]. -
使用程序空白、低加标基质和高加标基质进行质量控制. 对于方法质量控制，每20个样品注入标准溶液，对于仪器质量控制，每10个样品注入程序空白，以评估潜在的污染。将头发样品中检测到的目标化学物质的平均水平减去程序空白，各目标化合物采用不少于6个点的校正曲线进行定量，标准曲线回归方程相关性系数r≥0.995. 低加标基质（n=6）的平均回收率范围为70.9%—125%，高加标基质（n=6）的平均回收率范围为74.4%—114%，相对标准偏差（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RSD）<15%. 定量限（LOQ）定义为程序空白的平均值乘以程序空白样品中检测到的每种分析物标准偏差的3倍，对于在程序空白样品中未检测到的分析物，LOQ 定义为10（S/N = 10）的信噪比[31]. 表2总结了化合物的L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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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Origin 2022（Origin Lab，2022）作图、SPSS 26 for Windows 软件（SPSS，Inc．USA）进行统计分析，采用卡方检验对职业及个人护理产品使用情况对不同性别和年龄组人群中的分布差异进行分析；采用Mann-Whitney U检验和Kruskal-Wallis秩和检验分别对不同性别和不同年龄组头发中化合物浓度的差异进行显著性检验，运用Spearman秩相关分析、PCA模型、PMF模型等进行化合物浓度的相关性分析，并探讨头发中有机污染物的可能来源. 统计学双侧检验P< 0.05 时，认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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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头发样本中PFRs、BPs、PFASs、PAEs、APs的检出和浓度见表2. 64种目标化合物中有57种检出，包括10种PFRs、9种BPs、15种PFASs、14种PAEs、9种APs；而BPA、BPB、BPZ、BPC、PFDoA、PFOSA在所有头发样品中均未检出.
PFRs的检出率均>80%，∑10PFRs浓度为64.4—
1793 ng·g−1，中值浓度为204 ng·g−1，低于美国（中值1530 ng·g−1，范围210—10800 ng·g−1）[32]、比利时（中值1712 ng·g−1，范围2—5032 ng·g−1）[33]、挪威（中值310 ng·g−1，范围1—3744 ng·g−1）[34]等国家人群的水平，也低于中国广东清远电子垃圾拆解工人地区人群头发中PFRs的浓度（中值816 ng·g−1，范围162—3220 ng·g−1）[29]；表明研究对象对PFRs的整体暴露水平和健康风险相对较低，可能与其消费和接触较少的PFRs产品有关. 头发样本中PFRs的组成特征如图1所示，氯代PFRs（TCEP、TCPP、TDCIPP）占比最高（44.5%），其中TCPP、TDCIPP是主要的PFRs，与之前研究中的头发PFR组成略有不同[35]. 由于PFRs的应用范围广，不同地区不同人群的用途也有所不同，如TCPP常用于塑料制品及纺织品[36]，TDCIPP常用作树脂、乳胶、泡沫中的添加剂[26]，这可能导致不同人群中的不同PFRs模式.BPs中，除BPE、BPP、BPM的检出率较低（分别为10%、33.3%和26.7%）外，其余化合物的检出率均>60%，其中BPS、BPBP、BPG的检出率均为100%. ∑9BPs的浓度为102—
3499 ng·g−1，中值234 ng·g−1，其中BPBP是主要的检出化合物，占比49.6%. 目前关于人发中BPs的研究多集中于BPA，较少研究报道头发中的BPS、BPF. 本研究中BPA及BPS的浓度（中值ND，中值10.3 ng·g−1）均低于波兰（中值17.7 ng·g−1,中值98.7 ng·g−1）[37]、希腊（中值69.9 ng·g−1，中值3.5 ng·g−1）[38]、比利时（中值46.6 ng·g−1,中值31.9 ng·g−1）[39]、卢森堡（中值133.6 ng·g−1,中值32.81 ng·g−1）[40]等欧盟国家的人群水平. 2018年，欧盟修订法规进一步限制食品接触材料中BPA的使用，并禁止在婴儿奶瓶、杯子中使用BPA[41]，导致其替代品的使用增加；其中BPS和BPF是最为普遍使用的BPA替代品，其人体暴露水平也随之逐渐增加. 而我国当前对BPA的限制政策处于禁止使用含BPA的婴幼儿奶瓶[42]，随着BPA的逐步禁用和限用，BPS、BPF、BPAF等多种BPs逐渐替代BPA用于工业生产制造，产量持续增长[43 − 44].PFASs中，PFHxA、PFHpA、PFOA、PFUdA、PFTeDA、PFHxDA、PFHxS、PFOS的检出率均达100%，其他各化合物检出率为6.67%—83.3%. ∑15PFASs的浓度范围为647—
3768 ng·g−1，中值浓度为1530 ng·g−1，其中PFHxS、PFxDA、PFHxA、PFOA、PFOS是主要检出化合物，分别占比63.3%、11%、8.5%、6.9%、5.7%. 其中，PFHxA、PFOA、PFOS的中值水平（90 、83.5 、62.3 ng·g−1）高于印度[45]、意大利[46]、西班牙[47]等国家，可能与广州地区居民的生活习惯、生存环境以及饮食中海产品的摄入有关[13].∑14PAEs的浓度范围为
4695 —96072 ng·g−1，中值为1631 ng·g−1，其中DEP、DIBP、DNBP、BEEP、DPP、DEHP、DOP在所有头发样品中均有检出. DEHP是本研究中检出的最主要化合物（占比50.3%），与DEHP在广州地区室内灰尘中的主要存在形式[48]相一致，可能与DEHP在家庭用品、食品包装、工业制造等方面的广泛应用有关. ∑9APs的浓度范围为690—29920 ng·g−1，中值为11359 ng·g−1，除BTHC的检出率较低（56.7%）外，其余化合物的检出率均在90%以上. 主要检出化合物DEHT作为聚乙烯材料中的主要替代增塑剂之一，占比达59.1%，与Cleys等[49]、尹杉杉等[50]报道的研究结果相一致；此外，CAI等[51]也在母婴头发中发现DEHT占主导地位. 现阶段关于头发中APs的研究还相对较少，与已有研究相比，本研究中DEHP、DEHT的含量与广州成人的报道结果[51]类似. 由于塑化剂的需求量较大，PAEs仍广泛应用于日常生产和生活中，但随着APs作为替代品生产和使用量的增加，其对人群的暴露影响需引起持续关注. -
本研究中各种有机污染物的应用范围广泛：TCPP、TDCIPP、TPHP主要来源于聚氨酯泡沫，TCPP、TDCIPP主要用作塑料、地板蜡中的消泡剂和增塑剂，TPHP广泛应用于视频显示器、电缆等电子设备，也用作液压油和润滑油中的润滑剂和阻燃剂. TEHP则是聚氯乙烯（polyvinyl chloride，PVC）、醋酸纤维素中最常用的PFRs之一[27, 52 − 53]. 作为BPA的替代物，BPS和BPF主要用于塑料、热敏纸及个人护理产品中，BPS还可作为罐头涂料和燃料中的添加剂，BPAF广泛用于工业固化剂[16, 54]. PFOA、PFHxS用于装修材料、食品包装材料，如油漆、蜡、涂料等[55]，PFHxS通常作为表面活性剂添加到生产灭火泡沫、化妆品和锅具中[56]；PFHxA常用于外套和地毯的防油和防水剂[57]. PAEs广泛应用于建筑材料、个人护理产品、食品包装材料和纺织品，其中DEHP主要用于PVC产品、聚乙烯地板和医疗用品中[58 − 59]，DNBP和DIBP主要应用于个人护理品、油漆涂料和黏合剂[60]，DIBP用于电子产品和玩具等消费品[61]，DOP也可用作化妆品生产原料[62]. DEHA、DEHT、DPHP、TOTM广泛用作高分子材料的增塑剂[63]，DEHA用于食品接触材料和清洁产品，常与DOP、DNBP联合使用[64]；DPHP、TOTM用于耐高温产品，如电缆电线，DPHP也可用于室内装潢[65]，DEHT主要与塑料玩具、儿童护理用品的使用有关[66].
对头发中各类化合物中占比排名前四的化合物（PFRs：TEHP 22.3%、TCPP 21.7%、TDCIPP 18.4%、TPHP 12.6%；BPs：BPBP 49.6%、BPF 15.2%、BPAF 10.0%、BPS 7.50%；PFASs：PFHxS 63.3%、PFHxDA 10.9%、PFHxA 8.45%、PFOA 6.96%；PAEs：DEHP 50.3%、DNBP 30.6%、DIBP 8.89%、DOP 7.69%；APs：DEHT 59.1%、DPHP 24.5%、DEHA 7.79%、TOTM 4.22%）进行Spearman 秩相关分析（图2）和PCA分析（图3），探讨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可能来源. 如图3所示，通过检验系数（Kaiser-Meyer-Olkin，KMO）=0.612（>0.5），Batlet<0.05，根据特征值>2的原则，共提取了3个主成分（PC1—PC3）. 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3个主成分对总方差的累计贡献率为61.0%. PC1解释了36.8%的总方差，其中DNBP、DIBP、DOP、DEHT、DEHP、TOTM、DEHA、PFOA、TCPP、PFHxDA、TPHP的载荷达到0.600以上，而且相互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r=0.264—0.960，P<0.01）；各化合物的应用较为广泛，无特别明显的来源特征，推测其主要来源于家庭塑料组件、纺织品、个人护理产品、油漆、涂料以及电子设备的释放. PC2解释了总方差的13.0%，其中BPF（0.713）和BPS（0.650）的因子载荷较大，该结果与Spearman 秩相关分析结果一致，表明BPF和BPS显著相关（r=0.389，P<0.01）；结合两者的用途，认为PC2的来源可能是塑料、食品包装及个人护理产品. PC3的方差贡献率为11.2%，DPHP、DEHT、DEHP的载荷分别是0.556、
0.4308 和0.405，且三者之间存在明显的相关性（r=0.350—0.785，P<0.01），其主要来源于建筑材料、PVC产品以及食品包装材料.进一步采用PMF分析，在PMF5.0模型中引入了浓度及不确定度两个数据集，确定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潜在来源. 最终采用4个主成分分别对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来源进行解释（图4），PMF和PCA的解析结果具有相似性，但也存在一定的差异. 因子1中TCPP(57.9%)、DEHP (58.3%)、DEHA（61.1%）、TEHP（67.2%）和TPHP（35.5%）、TOTM（37.4%）、DEHT（33.4%）、DOP （30.1%）、DNBP（28.8）的因子载荷较高，与上述PCA模型分析得到的第一个主成分结果相似，与装修材料、塑料制品中增塑剂的使用及个人护理产品相关. 因子2中具有较高载荷的化合物为DPHP（87.8%）、TDCIPP（41.0%）、DEHT（56.6%）、DOP（51.9%）、BPF（48.8%），与PCA模型分析得出的第三个主成分相似，也主要源于家居环境，但略有不同的是因子2中的化合物主要源自PVC增塑剂的释放. 因子3的BPBP（61.9%）、PFHxA（63.8%）、PFHxS（50.0%）、DIBP（41.2%）占主导，这3类不同的污染物可能有多种用途. BPBP具有与BPA相似的化学结构，作为BPA的替代品应用于电绝缘材料、热敏纸等材料制造[67]. 此外，PFHxA、PPFHxS和DIBP用于防油防水剂、黏合剂. 因此，因子3主要与家用材料的释放有关. 因子4中BPS、BPAF、BPF、PFOA的因子载荷较高，分别为78.4%、41.7%、45.6%、64.3%，与PCA模型的第二个主成分相似，主要与人群的塑料和个人护理卫生产品的使用相关.
采用PCA和PMF模型分别对普通人群头发样品中多种有机污染物进行源解析，分别提取3个和4个主成分. 两种模型对其的解析结果存在微小差异；综合两种模型获得的结果显示，建筑材料、塑料制品及个人护理产品的使用对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贡献相对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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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研究人群分为≤20岁、21—40岁、41—60岁、>60岁等4个年龄段，数量比为6:6:8:10. 经Kruskal-Wallis秩和检验，发现共12种目标化合物在不同年龄段的人群中具有显著差异（图5）. 在≤20岁人群中，头发中的污染物浓度显著低于其他年龄段的人群，其中包括EHDPP、TEP、TNBP、BPAP、BPBP、PFHxA、DMP、DEP、BMOP、DPP、DIBA、DBS.
与李敏[68]等的研究结果相似，未成年人头发中的PFRs浓度低于成年人；同时，Kucharska [34]等在研究母婴头发时发现母亲头发中TNBP、TEHP等化合物浓度水平明显高于儿童. 在本研究中，对∑10PFRs而言，≤20岁年龄组中TNBP的中值浓度（ND）显著低于21—40岁年龄组（16.3 ng·g−1）、41—60岁年龄组（12.3 ng·g−1）和>60岁年龄组（10.8 ng·g−1）. 即使各个年龄群体的PFRs化合物随年龄的变化没有达到特定的趋势，但较小年龄组的PFRs浓度水平低于较大年龄组的PFRs浓度水平，与其他群体相比，≤20岁人群可能在室内度过的时间较短，并且其他室内来源（汽车、办公室）也对其暴露于PFRs起着重要的作用[69]，因此他们相较其他人群暴露于PFRs的机会更少. 虽然之前的研究并没有详细研究BPs的各种化合物，但已有研究报道BPA在儿童头发中的浓度水平明显低于成年人[47]；该结果与本研究结果相似，∑9BPs中BPBP在≤20岁年龄组的中值浓度（21.1 ng·g−1）显著低于21—40岁年龄组（183 ng·g−1）、41—60岁年龄组（136 ng·g−1）、>60岁年龄组（156 ng·g−1）. 成人头发中的BPAP和BPBP水平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升高，可能是由于中国禁止在某些产品中使用BPA（如婴儿奶瓶）而致使其替代品的使用增加，成人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到含有BPs的材料制品[70]，从而导致较大年龄组人群暴露；此外，有研究发现随着年龄增长，头发中PFASs的浓度呈上升趋势[13]；在本研究中，≤20岁年龄组中的PFHxA中值浓度（16.8 ng·g−1）显著低于21—40岁年龄组（94.3 ng·g−1）、41—60岁年龄组（81.1 ng·g−1）和>60岁年龄组（183 ng·g−1），可能归因于较高年龄段人群接触PFASs洗涤剂、工业品的频率高于较小年龄组人群[13]. 对∑14PAEs和∑9Aps而言，≤20岁年龄组中BMOP和DBS的中值浓度（3.57 ng·g−1、6.96 ng·g−1）显著低于21—40岁年龄组（108 ng·g−1、41.2 ng·g−1）、41—60岁年龄组（82.4 ng·g−1、30.6 ng·g−1）、>60岁年龄组（50.7 ng·g−1、42.9 ng·g−1）. 虽然He等[69]的研究中未发现PAEs在不同年龄之间的显著差异，但观察到低年龄组的浓度水平相对较高年龄组较低.
纳入人群的个人护理用品（香水、洗面奶、护肤品、洗发露、沐浴露、护手霜、化妆品等）使用情况，以评估环境暴露对不同年龄段人群多种有机污染物暴露负荷的影响，结果显示个人护理用品的使用在各个年龄人群中差异不显著（表3）. 以上结果表明，室内来源可能是有机污染物的主要暴露来源，而其他年龄段人群相对于较小年龄组接触暴露多种有机污染物的机会更高，导致较小年龄组的化合物浓度水平低于较大年龄组. 然而，在其他年龄段人群中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污染物的浓度变化没有明显的趋势，表明头发中的化合物浓度可能不具有年龄依赖性，并且可能与内源性和外源性暴露有关[71]. 然而，本研究尚缺乏评估头发中有机污染物内暴露可靠性的证据[3]；虽然无法区分内源性和外源性暴露贡献，但头发样本依旧可用作有价值的人体暴露生物标志物，提供有机污染物内外综合暴露评估[72]. 同时，还需要大规模的人群调查来进一步研究多种有机污染物积累的年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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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性别人群头发中化合物中值浓度及范围详见表2；30名志愿者中，男女比例为13:17. 经Mann-Whitney检验，除BPAF和PFBS之外，共有23种目标化合物在男女之间具有显著差异（图6），且女性头发中的浓度明显高于男性头发，该结果与东北地区人群头发中的研究结果相符[73].
具体而言，女性头发中∑10PFRs的浓度（64.4—
1793 ng·g−1）远高于男性（76.0—579 ng·g−1），尤其是TCPP、TPHP、TCP和TBOEP的性别差异显著，其中TPHP被列为指甲油中的一种成分，是一种广泛使用的PFR[74]，而女性的相对使用量高于男性，因此女性的PFRs暴露水平高于男性. 此外，根据乔琳等[35]的研究结果，女性头发中PFRs浓度显著高于男性，其中TCEP、TDCIPP和TPHP的差异尤为显著. 同时，Li等[75]研究发现，成人头发中TPHP、TEHP、TCPP和TCP的浓度在女性人群中显著高于男性. 此外，根据Martín等[47]的研究结果发现男性和女性头发中的BPA浓度水平相似；而本研究中，除BPAF之外，∑9BPs中的BPF、BPP和BPS在男性中的中值浓度（11 ng·g−1、ND、3.4 ng·g−1）显著低于女性中值浓度（32.7 ng·g−1、2.75 ng·g−1、11.8 ng·g−1）. 然而，这些差异可能需要更大的样本量才能得出更明确的规律. 徐森昊等[73]研究发现，女性头发中大部分PFASs的浓度均高于男性头发，这与本文的研究结果相似. 在本研究中，除PFBS在男性头发中的中值浓度（4.09 ng·g−1）高于女性（ND）外，其他PFASs在女性头发中的浓度（747—3768 ng·g−1）均明显高于男性（647—2978 ng·g−1），如PFPeA、PFHpA、PFOA、PFNA、PFTeDA、PFHxDA和PFHpS. 另外，基于共同使用PAEs情景的暴露评估，Lim等[76]发现女性暴露PAEs的浓度显著高于男性，且根据Porras等[77]对芬兰非职业暴露人群的研究发现与男性相比，女性对PAEs的暴露量更高. 在本研究中∑14PAEs在男性头发中的中值水平（17851 ng·g−1）显著低于女性（34786 ng·g−1），尤其是DIBP、DNBP、BEEP、DOP，这与DIBP、DNBP主要用于香水、眼影、发胶等个人护理品的事实相符[69]，可能与男性使用个人护理品的频率较少有关. 此外，∑9APs在男性头发中的中值水平（7093 ng·g−1）也远低于女性（16460 ng·g−1），如BTHC（ND）和DEHT（4396 ng·g−1）在男性头发中的浓度低于女性（142 ng·g−1和10122 ng·g−1）.纳入人群的个人护理用品（香水、洗面奶、护肤品、洗发露、沐浴露、护手霜、化妆品等）使用情况，以评估环境暴露对不同性别人群多种有机污染物暴露负荷的影响（表4）. 结果显示，女性人群护肤品及化妆品的使用明显高于男性（P < 0.001）；并通过卡方检验得到职业对不同性别人群多种有机污染物的暴露负荷没有显著影响. 以上结果表明，个人护理用品可能是接触某些有机污染物的潜在来源，头发中有机污染物的性别差异可能归因于男女性不同的生活习惯，同时由于疏水性污染物需要较长时间才能吸附在头发中[45]，而男性采集的样本相对较短，污染物在头发中的蓄积时间不足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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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FRs、PFASs、BPs、PAEs和APs在本研究的普通人群头发中普遍检出，表明其在环境中广泛存在，并且可能对人群造成暴露风险.
（2）通过PCA和PMF模型对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进行源解析，两者相互印证，结果显示建筑材料、塑料制品及个人护理产品的使用对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贡献相对较高.
（3）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人群头发中有机污染物的浓度存在显著差异，普遍呈现高年龄组高于低年龄组、女性高于男性的趋势，这可能与不同人群的生活习惯、污染物的疏水亲脂性、吸附能力等因素有关. 然而，由于采样条件限制及样本量较小，本研究仅是对普通人群进行初步分析的结果；后续研究中，需进一步扩大样本量，并对相关因素进行全面的深入分析.
广州市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暴露评估
Exposure assessment of various organic pollutants in the hair of the general population in Guangzhou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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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环境中有机污染物种类众多、物化性质差异大，持续暴露于多种有机污染物可对人类健康造成潜在危害. 头发作为非侵入性生物监测材料，具有采样过程无创伤、运输和保存方便、能反映人体长期暴露水平、提供更全面的污染物人体暴露信息等优点. 然而，目前针对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暴露评估、解析头发中有机污染物来源的相关研究较少. 本研究以广州普通居民为研究对象，采集30份人群头发样品，分析64种有机污染物的暴露特征，包括10种有机磷阻燃剂（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PFRs）、13种双酚类化合物（bisphenols，BPs）、18种全氟化合物（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PFASs）、14种邻苯二甲酸酯（phthalate esters，PAEs）和9种替代型塑化剂（alternative plasticizers，APs），初步探讨各污染物间的相关性，并解析普通人群头发中有机污染物的可能来源及贡献率. 结果显示，普通人群头发中各污染物均广泛检出，表明其在环境中普遍存在，并可能对人群造成暴露风险. 通过主成分分析模型和正定矩阵因子分解模型对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进行源解析，两者相互印证，结果显示建筑材料、塑料制品及个人护理产品的使用对普通人群头发中多种有机污染物的贡献相对较高，提示应重视日常生活中有机污染物的暴露风险. 此外，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人群头发中污染物浓度存在显著差异，普遍呈现高年龄组高于低年龄组、女性高于男性的趋势，可能与不同人群的生活习惯、化合物的疏水亲脂性、吸附能力等有关.Abstract: Organic pollutants are ubiquitous in the environment with varied physicochemical properties. Prolonged exposure to various organic pollutants could pose potential health risks to humans. Hair, as a non-invasive biomonitoring matrix, has the advantages of non-invasive sampling, convenient transportation and storage, reflecting long-term exposure levels in the human body, and providing comprehensive information on pollutant exposure. However, few studies have been conducted to assess human exposure to multiple groups of organic pollutants in hair and to comprehensively analyze their sources. In this study, hair samples were collected from 30 residents in Guangzhou, and the levels of 64 organic pollutants were examined, including 10 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 (PFRs), 13 bisphenols (BPs), 18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s), 14 phthalate esters (PAEs), and 9 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APs). The correlation among organic pollutants and the possible sources and contribution of individual organic pollutants in hair of the general population were preliminary explor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various chemicals were widely detected in the general population’s hair, indicating their ubiquitous in the environment, and may pose a potential risk for the population exposure to these chemicals. Source analysis of multiple organic pollutants in the hair of the general population was performed by the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model and positive matrix factorization model, which corroborated with each other, an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use of construction materials, plastic products, and personal care products contributed relatively high to multiple organic pollutants in the hair of the general population, suggesting that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risk of exposure to organic pollutants in daily life. Furthermo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levels of chemicals in hair were found among people in different age and gender groups, generally showing a trend of higher levels in old-aged groups and females compared to those in young-aged groups and males, which may be related to the living habits of different populations, and the hydrophobic lipophilicity and adsorption capacity of individual chemic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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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
- organic pollutants /
- hair /
- exposure characterization /
- exposure assessment /
- source analy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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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头发中PFRs、BPs、PFASs、PAEs、APs的组成特征（n=30）
Figure 1. Composition profiles of PFRs, BPs, PFASs, PAEs, and APs in hair（n=30）
图 2 头发中主要有机污染物之间的 Spearman 秩相关分析结果
Figure 2. Spearman rank correlation among major PFRs, BPs, PFASs, PAEs, and APs in hair
图 3 PCA模型对头发中主要污染物的源解析结果
Figure 3. Source analysis of major PFRs, BPs, PFASs, PAEs, and APs in hair by PCA model
图 4 PMF模型对头发中主要污染物的源解析结果
Figure 4. Source analysis of major PFRs, BPs, PFASs, PAEs, and APs in hair based on the result of PMF
图 5 不同年龄人群头发中PFRs, BPs, PFASs, PAEs, APs的浓度
Figure 5. Concentrations of PFRs, BPs, PFASs, PAEs, APs in hair of different age groups
图 6 不同性别人群头发中PFRs, BPs, PFASs, PAEs, APs的浓度
Figure 6. Concentrations of PFRs, BPs, PFASs, PAEs, APs in hair of different genders
表 1 目标化合物及内标标准品信息
Table 1. The information on target chemicals and internal standards
中文全称
Full name in Chinese英文全称
Full name in English简称
AbbreviationCAS号
CAS No.分子式
Molecular formula分子量
Molecular weight有机磷阻燃剂（Phosphorus flame retardants，PFRs） 磷酸三苯酯 Triphenyl phosphate TPHP 115-86-6 C18H15O4P 326 磷酸三甲苯酯 Tricresyl phosphate TCP 1330 -78-5C21H21O4P 1105 磷酸三乙酯 Triethyl phosphate TEP 78-40-0 C6H15O4P 182 磷酸三丁酯 Tributyl phosphate TNBP 126-73-8 C12H27O4P 266 磷酸三（2-丁氧乙基）酯 Tris（2-butoxyethyl） phosphate TBOEP 78-51-3 C18H39O7P 398 磷酸三（2-乙基己基）酯 Tris-（2-ethylhexyl） phosphate TEHP 78-42-2 C24H51O4P 435 2-乙基己基二苯基磷酸酯 2-ethylhexyl diphenyl phosphate EHDPP 1241 -94-7C20H27O4P 362 磷酸三（2-氯乙基）酯 Tris（2-chloroethyl） phosphate TCEP 115-96-8 C6H12Cl3O4P 285 三（2-氯丙基）磷酸酯 Tris（2-chloropropyl） phosphate TCPP 6145 -73-9C9H18Cl3O4P 328 三（1,3-二氯-2-丙基）磷酸酯 Tris（1,3-dichloro-2-propyl） phosphate TDCIPP 13674 -87-8C9H15Cl6O4P 431 全氟化合物（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s） 全氟戊酸 Perfluoropentanoic acid PFPeA 2706 -90-3C5HF9O2 264 全氟己酸 Perfluorohexanoic acid PFHxA 307-24-4 C6HF11O2 314 全氟庚酸 Perfluoroheptanoic acid PFHpA 375-85-9 C7HF13O2 364 全氟辛酸 Pentadecafluorooctanoic acid PFOA 335-67-1 C8HF15O2 414 全氟壬酸 Perfluorononanoic acid PFNA 375-95-1 C9HF17O2 464 全氟癸酸 Perfluorodecanoic acid PFDA 335-76-2 C10HF19O2 514 全氟十一烷酸 Perfluoroundecanoic acid PFUdA 2058 -94-8C11HF21O2 564 全氟十二烷酸 Perfluorododecanoic acid PFDoA 307-55-1 C12HF23O2 614 全氟十三烷酸 Perfluorotridecanoic acid PFTrDA 72629 -94-8C13HF25O2 664 全氟十四烷酸 Perfluorotetradecanoic acid PFTeDA 376-06-7 C14HF27O2 714 全氟十六烷酸 Perfluorohexadecanoic acid PFHxDA 67905 -19-5C16HF31O2 814 全氟十八烷酸 Perfluorooctadecanoic acid PFODA 16517 -11-6C18HF35O2 914 全氟-1-丁烷磺酸钾 Potassium Nonafluoro-1-butanesulfonate PFBS 29420 -49-3C4F9KO3S 338 全氟-1-己烷磺酸钠 Sodium Perfluoro-1-hexanesulfonate PFHxS 82382 -12-5C6F13NaO3S 422 全氟-1-辛烷磺酸钠 Sodium Heptadecafluoro-1-octanesulfonate PFOS 4021 -47-0C8F17NaO3S 522 全氟-1-癸烷磺酸钠 Sodium Perfluorodecanesulfonate PFDS 2806 -15-7C10F21NaO3S 622 全氟庚烷磺酸盐 Perfluoroheptane sulfonic acid PFHpS 375-92-8 C7HF15O3S 450 全氟辛烷磺酰胺 Perfluorooctane sulfonamide PFOSA 754-91-6 C8H2F17NO2S 499 双酚类化合物（Bisphenols，BPs） 双酚A Bisphenol A BPA 80-05-7 C15H16O2 228 双酚B Bisphenol B BPB 77-40-7 C16H18O2 242 双酚E Bisphenol E BPE 2081 -08-5C14H14O2 214 双酚F Bisphenol F BPF 620-92-8 C13H12O2 200 双酚P Bisphenol P BPP 2167 -51-3C24H26O2 347 双酚S Bisphenol S BPS 80-09-1 C12H10O4S 250 双酚Z Bisphenol Z BPZ 843-55-0 C18H20O2 268 双酚AF Bisphenol AF BPAF 1478 -61-1C15H10F6O2 336 双酚AP Bisphenol AP BPAP 1571 -75-1C20H18O2 290 双酚BP Bisphenol BP BPBP 1844-01-5 C25H20O2 352 双酚C Bisphenol C BPC 79-97-0 C17H20O2 256 双酚M Bisphenol M BPM 13595 -25-0C24H26O2 347 双酚G Bisphenol G BPG 127-54-8 C21H28O2 312 邻苯二甲酸酯（Phthalate esters，PAEs） 邻苯二甲酸二甲酯 Dimethyl phthalate DMP* 131-11-3 C10H10O4 194 邻苯二甲酸二乙酯 Diethyl phthalate DEP* 84-66-2 C12H14O4 222 邻苯二甲酸二异丁酯 Di-iso-butyl phthalate DIBP* 84-69-5 C16H22O4 278 邻苯二甲酸二丁酯 Di-N-butyl phthalate DNBP/DBP 84-74-2 C16H22O4 278 邻苯二甲酸二甲氧乙酯 Bis（2-methoxyethyl） phthalate DMEP/BMOP 117-82-8 C14H18O6 282 邻苯二甲酸二-4-甲基-2-戊基酯 Bis（4-methyl-2-pentyl） phthalate DMPP/BMPP 84-63-9 C20H30O4 334 邻苯二甲酸双-2-乙氧基乙酯 Bis（2-ethoxyethyl） phthalate DEEP/BEEP 605-54-9 C16H22O6 310 邻苯二甲酸二戊酯 Dipentyl phthalate DPeP/DPP 131-18-0 C18H26O4 306 邻苯二甲酸二己酯 Di-n-hexyl phthalate DnHP/DHP 84-75-3 C20H30O4 334 邻苯二甲酸丁苄酯 Butyl benzyl phthalate BBzP/BBP 85-68-7 C19H20O4 312 邻苯二甲酸二（2-丁氧基）乙酯 Bis（2-n-butoxyethyl）phthalate DBEP/BBEP 117-83-9 C20H30O6 366 邻苯二甲酸二（2-乙基）己酯 Bis（2-ethylhexyl）phthalate DEHP* 117-81-7 C24H38O4 390 邻苯二甲酸二苯酯 Diphentyl phthalate DPhP 84-62-8 C20H14O4 318 邻苯二甲酸二正辛酯 Di-n-octyl phthalate DnOP/DOP 117-84-0 C24H38O4 391 替代型塑化剂（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APs） 己二酸二异丁酯 Di-iso-butyl adipate DIBA 141-04-8 C14H26O4 258 癸二酸二丁酯 Dibutyl sebacate DBS 109-43-3 C18H34O4 315 乙酰柠檬酸三丁酯 Acetyl tributyl citrate ATBC 77-90-7 C20H34O8 403 己二酸二异辛酯 Bis-（2-ethylhexyl） adipate DEHA 103-23-1 C22H42O4 371 丁酰柠檬酸三正己酯 Butyryl trihexyl citrate BTHC 82469 -79-2C28H50O8 515 对苯二甲酸二辛酯 Bis-（2-ethylhexyl） Terephthalate DEHT 6422 -86-2C24H38O4 391 邻苯二甲酸二（2-丙基庚基）酯 Di-（2-propyl heptyl） Phthalate DPHP 53306 -54-0C28H46O4 447 偏苯三酸三正己酯 Tri-n-hexyl trimellitate THTM 1528 -49-0C27H42O6 463 偏苯三酸三辛酯 Tris （2-ethylhexyl） trimetallite TOTM 3319 -31-1C33H54O6 547 内标化合物 d15-磷酸三苯酯 d15-Triphenyl phosphate d15-TPHP 1173020 -30-8C18D15O4P 341 d12-三（2-氯乙基）磷酸酯 d12-Tris（2-chloroethyl） phosphate d12-TCEP 1276500 -47-0C6H12Cl3O4P 285 d18-三（2-氯丙基）磷酸酯 d18-Tris（2-chloropropyl） phosphate d18-TCIPP 1447569 -78-9C9H18Cl3O4P 328 d15-三（1,3-二氯-2-丙基）磷酸酯 d15-Tris（1,3-dichloro-2-propyl） phosphate d15-TDCIPP 1447569 -77-8C9H15Cl6O4P 446 d4-邻苯二甲酸二丁酯 d4-Di-N-butyl phthalate d4-DNBP 93952 -11-5C16H22O4 282 d4-邻苯二甲酸二（2-乙基）己酯 d4-Bis（2-ethylhexyl）phthalate d4-DEHP 93951 -87-2C24H38O4 395 13C12-全氟辛酸 13C12-Pentadecafluorooctanoic acid MPFOA 335-67-1 C8HF15O2 414 13C12-全氟辛烷磺酸 13C12-Perfluorooctane sulphonate MPFOS 1763 -23-1C8HF17O3S 500 d16-双酚A d16-Bisphenol A d16-BPA 96210 -87-6C15H16O2 244 13C12-双酚S 13C12-Bisphenol S 13C12-BPS 1991267 -29-813C12H10O4S 262 13C12-双酚AF 13C12-Bisphenol AF 13C12-BPAF 2411504 -31-713C12C3H10F6O2 348 回收率指示物 d27-磷酸三丁酯 d27-Tributyl phosphate d27-TNBP 61196 -26-7C12H18D9O4P 275 d4-邻苯二甲酸二苄酯 d4-Dibenzyl phthalate d4-DBzP 1015854 -62-2C22H18O4 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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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头发样品中化合物的检出率（%）和浓度范围（ng·g−1）
Table 2. Detection frequency （%） and concentration range （ng·g−1） of compounds in hair samples
化合物
Compounds定量限
LOQ检出率/%
Detection frequency总人群（n=30）
Total男性（n=13）
Male女性（n=17）
FemaleP值
P value范围
Range中值
Median范围
Range中值
Median范围
Range中值
MedianTCEP 4.23 80.0 ND—49.6 7.57 ND—18.0 10.2 ND—49.6 6.34 0.341 TCPP 2.42 100 3.32— 1209 36.2 3.32—426 17.6 10.3— 1209 42.2 0.017 TDCIPP 9.44 80.0 ND—247 28.6 ND—149 57.8 ND—246 17.2 0.094 TPHP 0.81 100 3.94—74.2 24.2 9.83—74.2 14.0 3.94—71.3 39.8 0.028 TCP 0.001 100 0.43—10.6 1.96 0.46—7.55 1.17 0.43—10.6 3.90 0.012 EHDPP 2.07 90.0 ND—300 15.7 ND—44.3 14.4 ND—300 18.9 0.483 TBOEP 0.10 100 0.69—376 5.79 0.69—6.42 5.11 1.48—376 10.1 0.006 TEHP 2.90 93.3 ND—189 43.6 11.4—91.4 42.0 ND—189 45.2 0.457 TEP 0.48 73.3 ND—7.80 2.81 ND—4.79 2.14 ND—7.80 3.21 0.229 TNBP 8.13 60.0 ND—26.3 10.9 ND—22.6 15.3 ND—26.3 ND 0.086 ∑10PFRs — 100 64.5— 1794 204 76.0—580 195 64.4— 1794 282 0.341 BPE 0.001 10.0 ND—3.07 ND ND ND ND—3.07 ND 0.432 BPF 5.94 83.3 ND—154 23.0 ND—154 11.0 8.02—128 32.7 0.025 BPP 0.01 33.3 ND— 2905 ND ND ND ND— 2905 2.75 0.005 BPS 0.15 100 0.60—229 10.3 0.60—20.0 3.40 1.02—229 11.8 0.035 BPAF 6.07 60.0 ND—31 8.13 ND—317 18.7 ND—185 ND 0.017 BPAP 0.01 90.0 ND—37.5 7.64 ND—31.1 7.15 0.57—37.5 14.6 0.281 BPBP 0.03 100 8.10—324 117 8.10—268 89.1 19.8—324 147 0.183 BPM 0.01 26.7 ND—54.6 ND ND—54.6 ND ND—19.1 ND 0.509 BPG 0.001 100 11.1—12.9 11.6 11.2—12.3 11.5 11.1—12.9 11.7 0.229 ∑9BPs — 100 81.9— 3469 234 109—429 167 81.9— 3469 250 0.072 PFPeA 1.02 80.0 ND—28.1 6.45 ND—11.7 3.08 ND—28.1 10.3 0.010 PFHxA 0.70 100 7.11—365 90.0 10.0—283 63.8 7.11—365 100 0.281 PFHpA 1.07 100 2.54—17.1 9.19 3.05—12.7 6.72 2.54—17.1 12.3 0.009 PFOA 1.92 100 7.56—520 83.5 7.56—146 53.0 16.3—520 167 0.001 PFNA 0.66 83.3 ND—27.7 4.75 ND—6.26 1.29 ND—27.7 8.25 <0.001 PFDA 0.73 66.7 ND—2.78 1.03 ND—2.57 ND ND—2.78 1.10 0.133 PFUdA 0.02 100 2.48—30.7 7.03 2.48—30.7 9.08 4.64—11.1 7.01 0.563 PFTrDA 0.41 30.0 ND—1.30 ND ND—0.45 ND ND—1.30 ND 0.053 PFTeDA 0.01 100 5.44—11.1 7.29 5.44—9.97 5.94 6.17—11.1 7.79 0.001 PFHxDA 0.06 100 58.1—556 132 58.1—163 94.3 62.6—556 196 <0.001 PFBS 0.03 46.7 ND—78.6 ND ND—78.6 4.09 ND—13.6 ND 0.031 PFHxS 0.01 100 315— 2803 921 341— 2462 804 315— 2804 1294 0.157 PFOS 0.03 100 13.2—416 62.3 13.2—179 44.2 17.4—416 78.5 0.680 PFDS 0.03 6.67 ND—69.1 ND ND—29.1 ND ND—69.1 ND 0.967 PFHpS 0.03 90.0 ND—128 8.30 ND—27.4 6.39 0.96—128 15.1 0.020 ∑15PFASs — 100 648— 3769 1531 648— 2979 1175 748— 3769 1743 0.014 DMP 7.52 90.0 ND—359 94.0 ND—308 91.2 12.0—359 102 0.341 DEP 3.72 100 16.3— 1235 247 16.3— 1235 130 40.5—601 293 0.457 DIBP 37.5 100 330— 5982 1824 395— 2808 1510 330— 5982 2440 0.004 DNBP 63.9 100 1586 —21665 6556 1586 —13153 5174 3664 —21665 8354 0.003 BMOP 0.10 83.3 ND—150 58.2 ND—127 50.3 ND—150 68.3 0.592 BMPP 0.10 40.0 ND—955 ND ND—955 2.97 ND—25.7 ND 0.198 BEEP 1.02 100 8.97—113 45.1 13.0—113 30.2 8.97—111 61.2 0.022 DPP 0.01 100 6.64—62.8 27.8 6.64—43.2 21.6 7.95—62.8 28.7 0.711 DHP 0.03 6.67 ND—11.3 ND ND ND ND—11.3 ND 0.592 BBP 0.30 86.7 ND—58.3 9.73 1.61—52.6 5.77 ND—58.3 14.4 0.680 BBEP 0.02 50.0 ND—147 7.57 ND—147 24.7 ND—88.7 ND 0.457 DEHP 77.5 100 1020 —75100 14264 1020 —75100 11992 1516 —40414 15445 0.281 DPHP 0.02 30.0 ND—0.85 ND ND—0.68 ND ND—0.85 ND 0.281 DOP 0.48 100 181— 7027 1631 181— 3558 1292 308— 7027 3073 0.012 ∑14PAEs — 100 4695 —96072 26307 4695 —96072 17851 5909 —67335 34786 0.048 DIBA 0.25 93.3 ND—93.9 7.88 ND—49.7 6.90 ND—93.9 10.3 0.621 DBS 0.02 100 1.76—66.3 34.4 2.12—48.1 34.0 1.76—66.3 34.8 0.385 ATBC 2.18 100 2.51—576 125 28.1—576 72.3 2.51—433 159 0.094 DEHA 9.27 100 44.5— 4741 540 139— 1747 325. 44.5— 4741 885 0.072 BTHC 0.01 56.7 ND—840 85.4 ND—262 ND ND—839 142 0.004 DEHT 5.52 100 406— 24104 6055 529— 12223 4396 406— 24104 10122 0.028 DPHP 2.57 90.0 ND— 6617 2946 121— 6617 2870 ND— 6324 2988 0.805 THTM 0.02 90.0 ND—36.6 15.1 ND—37.0 16.3 1.63—32.5 13.0 0.934 TOTM 0.79 100 16.1— 5355 157 23.7— 1036 151 16.1— 5355 212 0.320 ∑9APs — 100 690— 29920 11359 1015 —19408 7093 690— 29920 16460 0.020 注：ND，Not Detected，未检出（<L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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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不同年龄段人群的个人护理产品使用情况
Table 3. Use of personal care products by different age groups
变量
Variables类型
Type≤20岁
≤20 years old21—40岁
21—40 years old41—60岁
41—60 years old>60岁
>60 years oldP值
P value香水
Perfume是 3 4 4 4 0.992 否 17 18 19 18 洗面奶
Face wash是 9 11 11 9 0.938 否 11 11 12 13 护肤品
Skin care是 16 13 15 15 0.532 否 4 9 8 7 洗发露
Shampoo是 9 12 12 10 0.897 否 11 10 11 12 肥皂/洗衣粉
Soap/Detergent是 12 13 14 13 0.999 否 8 9 9 9 沐浴露
Body wash是 11 13 13 12 0.990 否 9 9 10 10 护手霜
Hand cream是 14 12 14 14 0.777 否 6 10 9 8 化妆品
Cosmetics是 7 6 6 6 0.917 否 14 16 17 16 注：个人护理用品（香水、洗面奶、护肤品、洗发露、肥皂/洗衣粉、沐浴露、护手霜、化妆品）在 48 h（2 d）内使用频率大于（包含）两次被定义为“是”，若频率小于2次则被定义为“否”. a. 数据以n表达. b. P值采用卡方检验. Note: Personal care products （perfume, face wash, skin care, shampoo, soap/ detergent, body wash, hand cream, cosmetics） with a frequency of use greater than （including） two times in 48 hours （2 days） were defined as “yes”, and a frequency of use less than two times was defined as “no”. a: Data are expressed as n. b: P-values were determined using the chi-square t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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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不同性别人群的个人护理产品使用情况
Table 4. Use of personal care products by different gender groups
变量
Variables类型
Type男性
Male女性
FemaleP值
P value香水
Perfume是 2 3 0.869 否 11 14 洗面奶
Face wash是 5 8 0.638 否 8 9 护肤品
Skin care是 5 15 0.004 否 8 2 洗发露
Shampoo是 7 8 0.713 否 6 9 肥皂/洗衣粉
Soap/Detergent是 7 10 0.785 否 6 7 沐浴露
Body wash是 9 9 0.367 否 4 8 护手霜
Hand cream是 5 12 0.078 否 8 5 化妆品
Cosmetics是 0 7 0.008 否 13 10 注：个人护理用品（香水、洗面奶、护肤品、洗发露、肥皂/洗衣粉、沐浴露、护手霜、化妆品）在 48 h（2 d）内使用频率大于（包含）两次被定义为“是”，若频率小于 2 次则被定义为“否”. a: 数据以n表达. b: P值采用卡方检验. Note: Personal care products （perfume, face wash, skin care, shampoo, soap/ detergent, body wash, hand cream, cosmetics） with a frequency of use greater than （including） two times in 48 hours （2 days） were defined as “yes”, and a frequency of use less than two times was defined as “no”. a: Data are expressed as n. b: P-values were determined using the chi-square t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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